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屈楚萧与《燃冬》:那块最具冒险精神的拼图|屈楚萧独家自述

2023-08-24 19:08:19 来源:互联网 分享到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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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资料图片)

从这个夏天开始,腾讯娱乐联合电影岛赏,独家推出电影人自述体对话栏目《影鉴SP:来自电影人的自述》——听他们讲述自我、讲述电影、讲述热爱;除了期待中国电影暑期档在如此火热的季节重回百亿时代以外,也期待着与更多的好电影和讲述者见面。

以下是该系列的第9篇,我们邀请到了《燃冬》的主演屈楚萧,听他讲述他与电影的故事。

新加坡导演陈哲艺,将他的第一部华语片背景设定在了中国北方边境的小镇延吉。在这里,三个各怀心事的年轻人偶然相遇,他们必须要面对自己的过去和秘密。这部电影的名字叫《燃冬》。如果把《燃冬》比作一幅完整的图画,那周冬雨饰演的娜娜、刘昊然饰演的浩丰、屈楚萧饰演的韩萧则像三块拼图共同构成了这幅画,互相勾连,缺一不可,其中韩萧则是那块最具冒险精神的拼图。

对《燃冬》的理解一定不能脱离开创作背景,这是身处疫情时期的陈哲艺完成的一部作品,那段时间全球的电影产业陷于停滞,他也只能在家里买菜烧饭,成为了“家庭煮夫”,在这种情况下,很自然地就会产生一种迷茫和无意义感,不知道我们现在存在的目的,也不知道终点在哪里,所以当有机会拍电影的时候,陈哲艺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语境,写下了三个年轻人寻找自我存在感的故事。冰块也好,情欲也罢,这些都是他们向外界发出声音的方式,只是在时代的洪流下,这样的声音太微弱了,但越是在这样的时刻,也许越能明白自己内心到底想要的是什么,在故事的最后,三个人都做出了勇敢的决定,所以单纯地把《燃冬》说成一个“他爱她,她爱她,他爱她”的故事,确实太浅了,相信每一个年轻人,都能从这部电影里或多或少地看到自己,或者一个侧面。

之前在戛纳电影节,我和陈哲艺、周冬雨、刘昊然都聊过《燃冬》这部影片的一些幕后故事,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,我明白,没有听到屈楚萧对于这部电影的理解是不完整的,就像韩萧之于这个故事的意义一样。所以借着在国内院线上映的机会,我找到了屈楚萧,听他描述了自己心里的韩萧,以及那段在延边拍摄的点滴岁月。

相较《流浪地球》时期的采访,能明显地感觉到现在的屈楚萧更成熟了,如果说那时的他像还在延吉的韩萧,那现在的他更像离开舒适区走向更阔世界的韩萧。虽然他说并不希望在电影里把过多个人真实的一面呈现出来,但毫无疑问,这是在大银幕上最接近屈楚萧本人的一次表演。那块最具冒险精神的拼图,不仅仅是韩萧,更是屈楚萧自己。

以下是演员屈楚萧的自述,他和我们分享了他与《燃冬》的故事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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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在《燃冬》开机的几天前才接到剧本的,虽然之前没有拿到剧本,但我还是决定来参与这部电影。我对陈哲艺导演很信任,我相信他肯定会给出一个认真的作品。我有看过他之前的作品,但这种信任并不仅仅是来自他过往的东西,而是在第一次和他接触交流的时候,就能感受到他对创作的热情,并相信他能做好这件事。

导演在设计人物时,会代入很多我们本人的元素,比如我饰演的韩萧,我和他名字中都有一个“萧”字,他来自四川,骑摩托车,厨艺还行。做饭这一点原来剧本里没有,我是那天临时起意,说给你们做一顿饭,突然发现摄影机在拍我,这一段正好拿出来成为了电影里的一部分。像这样的创作方式,对我来说,确实是很新鲜的,也是一种不一样的尝试。不过我并不觉得过多地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现在大银幕上是对的,那是在演我自己呢?还是在演角色?这二者一定是有区别的,不能完全以一种本我的状态去进行表演。

在我看来,娜娜、浩丰、韩萧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是某一类的友情,或者说是某一种情愫。在电影里韩萧一开始想要追求娜娜,但最后没有成功,我并不会为他觉得遗憾,相反,我一直不认为追求这件事一定要以“在一起”作为一种标准。对于韩萧来说,他喜欢娜娜是他的事情,并不是非要明确成为情侣的关系,大家能够开心就好。而且“我喜欢你”这件事,只是韩萧生活中很小的一部分,他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做,就像他们去天池,虽然最后没有到达,但同样可以令韩萧感到愉悦。韩萧重的是过程,而不是结果。

相较三人关系的这条线,其实给我更多触动的是韩萧和家人的这条线,他最后选择离开这座城市,也是因为和弟弟的聊天,他以一个我们所有成年人理所应当的姿态去评判一个小孩,说你怎么天天就在这玩游戏呀?这时候弟弟说了一句:你不是也天天一样在这里无所事事吗?就因为这句话,韩萧决定离开。是的,就是这句话,改变了韩萧的想法。之前生活中娜娜不喜欢他也好,在这座小镇没有成就也罢,反而是一个孩子的一句话戳到了他,让他觉得需要做出改变。于是他带着一个问号,也带着一串省略号,离开了这个“困住”他的地方。

在电影的最后,韩萧骑摩托车离开了延吉,一辆大货车向他驶来,他突然骑车撞向卡车,但很快又偏离了方向,与卡车擦身而过。我不会认为韩萧是一个有极端想法的人,他就是在玩,在挑战,似乎想和大卡车拼一拼,看看谁会先怂下来拐走。当他玩开心了,他就不玩了,因为就像我前面说的,还有更多重要的开心的事情等着他去做。娜娜和浩丰的出现,带给了他许多快乐,他们一起去天池,一起吃饭、喝酒、唱歌,营造了很多浪漫的瞬间,大家都很放松。可最后酒醒了,当回到生活中,一切又陷入到了从前的僵局,所以他只能选择离开。包括他前面会提出和浩丰、娜娜一起在书店里偷字典,同样是因为产生了游戏的灵感,但我相信他不会去做伤害别人的事,也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。

我们全程在延吉拍摄,那个地方很冷,但我很喜欢那里,能碰撞出许多美妙的创意,尤其是那里原生态的感觉,没有太多人为雕琢。我在电影里的第一个镜头就是在市场搬菜,因为我小时候经常会和爸爸妈妈去菜市场,耳濡目染观察到很多菜贩的聊天方式,所以能比较快地就进入到角色的状态里。我和周冬雨、刘昊然三个人年纪相仿,在一起表演整个人的感觉很松弛,不管是拍的时候,还是间歇的时候,在表演上都没有太多的顾虑感。在表演时我没太关注外在的东西,更多的是感受空间,比如我和刘昊然在酒店的那场戏,我在窗边站着,他坐在床上望着窗外,很自然地就能感受到那种氛围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整部电影虽然没有很强烈的戏剧冲突,但有很多淡淡的情绪戏我还是很喜欢的。比如刚才提到的我和弟弟躺着的那场戏,我躺在那个炕上,油然而生一种不一样的感触。有时候在一个合适的场景,它就会赋予你一些珍赐,恍惚间会让你想明白一些你一直在探寻的问题。我可以理解韩萧的所有,甚至在某些方面我很羡慕并向往他的那种状态,他可以自由自在的,不被任何条条框框所束缚与羁绊,不会因为爱人不喜欢自己就不开心,也不会因为生活不如意就垂头丧气。我所扮演的每个角色,都会有可爱、令我触动的一面,这是我选择每个角色的重要前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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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现在还记得延吉天黑得很早,基本下午三四点左右就开始变暗,不到五点就已经全黑了。那里有一家饭馆,我们还经常去吃,在那边收获了很多美食,黄牛肉的味道很不错。陈哲艺导演很可爱,他会找来很多当地好吃的,通过这次合作我能感受到,他是一个很细腻、敏感的人,我觉得这是作为导演很需要的特质。在片场和我沟通的时候,他有时也没有具体想要的点,但始终会有一个很明确的方向,有了方向就可以帮助我去靠近人物,我们很快形成了默契,他跟我说的一些要求我很快就能接收到,可以说在创作上他很利索,在一些需要情感刻画的时候也能够做到很细致。

这次我还唱了电影的片尾曲:《苏珊的舞鞋》,这首歌在电影里也出现了一次。虽然我是朴树老师的粉丝,但这首歌还真不是我选的,当看到剧本里要唱这首的时候,我非常惊讶,很欣喜。如果大家被这个片段打动,我觉得更多是朴树老师的歌写得好,我这次演唱没有辜负我尊敬的朴树老师,那就足够了。其实那场戏我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去弹好唱好,但后来我想明白了,更重要的不是你的弹唱有动人的音乐或厉害的唱功,而是真的要用感情去唱。之所以选这首歌,我猜是歌词能与娜娜个人的经历契合上,娜娜原来是滑冰运动员,冰鞋其实就是她的舞鞋。

如今回头看,我很享受《燃冬》的这一次创作经历,包括和这几位优秀的导演和演员共事的工作状态,我们都很认真地在做这件事情。以前如果剧本没出完,我会有很强烈的不安全感,但这次完全没有。我相信我们应该会再次合作。

从《流浪地球》被观众所熟悉,也有4年多的时间了,对于演员这个身份,我可能做的就是“步步为营”这四个字,踏踏实实地干我该干的,有时候没有那么强的执念,只是认真做好每一件事,在这样的情况下,反而容易迸发出更多的灵感,我也从每部戏、每个作品里汲取到不同的东西。我认为我在表演这件事上还是一个蛮有冒险精神的人,就还挺想多去尝试一些不同的角色,当然也包括像《燃冬》这样一开始不确定性比较强烈的作品。我们的目的并不是拿多少奖或者拿多高的票房,就像陈哲艺导演刚开始有这个念头一样,他就是这一段时间很有创作欲,仿佛画画一般,现在有一张很好的纸,有一根很好的笔,既然有灵感,那就把它画下来。虽然我还不知道我要画什么,但随便的那几笔,可能就是点睛的,画着画着,一幅清晰立体的画就出现了,就是这样一次非常纯粹的创作,这也是我所渴望的。

像韩萧这样迷茫的状态,在我的成长经历中也曾经有过,我在初中、高中、大学的时候,会不确定以后到底要去学什么,或者做什么工作,甚至刚入行的时候会自我怀疑:我能吃演员这碗饭吗?会焦虑我到底能不能做好,适不适合这份工作。但其实就像韩萧一样,很多事情不是你始终转着脑筋就能够想明白的,可能就是一件小事,瞬间让你有了对这件事情的决定,比如像电影里弟弟的那一句话一样。我在上大学的时候,交过一个表演作业,那个作业交得很坎坷,一开始的几次反响很差,老师的评价很不好,我就回去一点点磨,重新改,重新理解,直到收获了还不错的反馈。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塑造一个人物的快感,所以我很愿意为这种打磨角色的过程坚持。

去年《一闪一闪亮星星》播了,非常感谢有很多观众喜欢张万森那个角色。有人问我张万森可以火起来的原因是什么?我觉得这不是总结归纳能说清楚的。一是缘分,二是角色的魅力以及他身上的闪光点恰巧被更多人看到,每个角色都有他的命。我突然想起我最近看了一个很小众的美剧,叫《足球教练》,里面有一个很令人讨厌的人物,他的行为很小人,但是冷静想想,这个演员诠释得真的很好,如果他没有精湛的表演,我不会这么讨厌他。编剧将他写得很细致,演员则通过表演把角色做得更加极致,在讨厌这个人物的时候,反倒会更加尊重这位演员本身。所以不管张万森火不火,受不受到更多人的喜欢,我更在意的是塑造角色的过程。

前不久我刚刚在珠峰脚下拍完了电影《藏地白皮书》,如果说《燃冬》最大的标签是冬天,冬天是这部戏的主角,我们只是配角的话,那《藏地白皮书》更明显,我们所有人都是西藏这个地方的“绿叶”。这部电影出来后,若是能让大家喜欢并向往这个地方,那我们会很高兴。我想挑战更多样的角色,包括在《危机航线》里我演了一个反派,我其实一直挺想演反派的,但合适的机会比较少。除此之外,如果有机会,我也不排斥试试情景喜剧,像《武林外传》《龙门客栈》都很好看,这些对我来说都是新鲜的,希望我能一直保有这种冒险精神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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